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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142章餘生在尋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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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能解決所有事情。

獨孤傾亦第一次想到死亡,利用死亡解決所有事情,把該屬於他的一切,通通轉給他。

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紅衣女子對他胸口與生俱來的胎記,仿佛帶著某種儀式感,她伸手摸著他的胸口,停留在他胸口墨綠色的胎記之上。

娘親曾經說過,這個胎記越小他存活的幾率就越大,這個胎記越大他的身體會越來越差。

當匕首穿透紅衣女子手,刺破他的胸口時,他第一次知道,原來自己的血液帶著一絲絲墨綠。

人的鮮血是如火如荼的,為何有一絲墨綠?

一心求死的他,偃息看似兇狠,渾身充滿殺氣,對著他的心房就去。

面對那一刀子,紅衣女子直接用身體去擋匕首,根本就擋不住,匕首只是刺破了他的胸口,並沒有狠狠的紮進去。

紅衣女子尖叫無助的模樣,獨孤傾亦內心五味雜全,明明是一個鬼怪,別人都瞧不見她,她怎麽能不要命的直接來擋呢,明明是擋不住的,為何還做這些無用之事?

偃息憤恨的說道:“我會想盡辦法,讓你恢覆如初。”

獨孤傾亦知道他下一句是想說,到時候屬於他的,他通通會拿回來。

嗤笑聲出口:“我能活多久,能不能長長久久長命百歲?一切都源於你,莫要再說恢覆如初這樣的話,十幾年了,你早該知道,我只能如此,變不了。”

他變不了,就像他能看見的紅衣幽魂,感受到她剛剛的驚恐,卻無能為力不讓她驚恐一樣。

匕首被偃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。

獨孤傾亦彎腰撿起來,重新塞到他的手中,叮囑他若是不願意做他的影子,可以拿刀一刀殺之,取而代之。

偃息指尖都泛白,全身有一絲顫抖。

獨孤傾亦至今不明白他這樣的暴戾到底是誰的誰,遠在皇城之中的皇上,也沒如此殘暴,近在兩淮的淮南王也是平易近人的。

鮮血滴在地上,被他彎腰一點一點的擦去,點上娘親最喜歡的熏香,習慣會在不知不覺中養成,他也極其喜歡這種淡雅的青草味。

做完這一切,他想到偃息會不會對夏侯萱蘇不利,急忙的出了門,出門就碰見了獨孤雲和夏侯侯爺。

夏侯侯爺上下打量著他,鮮少有人如此赤裸裸的審視著他,他有些莫名。

夏侯侯爺卻道:“一表人才,眼神坦蕩,君子風範,不屑一顧的藏著噎著,不想著算計!”

獨孤傾亦在他的誇獎之中,聽出另一層意思,似極其滿意他一樣。

虧得獨孤雲轉移了話題,夏侯侯爺才和獨孤雲相攜而走,又去月下美人間喝酒聊天去了。

獨孤傾亦之前問了夏侯侯爺,夏侯萱蘇在紅色月下美人下停留等他,他趕去的途中,天空飄起了花瓣雨,月下美人的花瓣雨。

心頭一驚,腳下的步子急促起來,急急忙忙去了一塊空地,天空飄蕩的花瓣在他到來急轉急下。

獨孤傾亦看見了老師,偃師。

這些年來,老師一直在照顧簫清讓,他最小的弟弟,七八年的時間裏,老師帶過這個孩子回來幾趟。

每次都是來去匆匆,不過兩三天,兩三天裏指導著偃息制作木偶,偃息制作木偶天分極高,有幾次老師問他要不要去昆侖,他都冷漠的拒絕,除了兩淮哪裏也不去。

獨孤傾亦轉身期間,看見紅衣女子在紅色月下美人的花瓣之間,花瓣從她的頭上旋轉而落,形成一道比紅色月下美人還要美麗的風景。

瞬間,心不知覺的突突的直跳,頗有些狼狽的,腳下迅速的往紅色月下美人處趕……

轉個彎看到的景色,讓他急急的又退了回來,手不自覺的捂的胸口上,剛剛突突急跳的心跳,跳得越發明顯了。

獨孤傾亦不知道自己的心還可以跳動的如此之快。

滿天的飛舞的白色花瓣之中,夏侯萱蘇站在下面,手拿著一塊茶餅,小小的人兒散發出一種恬淡的氣息。

如此美景,在他眼中交織著一個畫面,似夏侯萱蘇和那紅衣女子變成了一人,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之中,在等他。

烈焰絕美的畫面,被他深深的刻在腦子中,在他凝望著那紅色月下美人下時,偃息再提醒他,美好的東西留不得。

偃息的話就像一盆冷水,就像當頭棒喝,獨孤傾亦深深的擔憂擔憂起來。

無憂無慮的夏侯萱蘇送給他的茶餅,叫月下美人。

就如月下盛開的曇花,俗稱月下美人。

面對夏侯萱蘇把手塞進他手中的動作,這一次他沒有抗拒,他似真的把紅衣女子與她重疊了一樣。

不經意之間握了握手,握緊夏侯萱蘇的手,似感受著握著紅衣女子的手一樣。

獨孤傾亦直接把夏侯萱蘇帶回了院子,他知道老師來了,簫清讓也會跟著來。

跟來了還沒有出現,一定躲在暗處。

擔憂他們對夏侯萱蘇不利,帶她回院子,一直把她送回去,送回去之後,紅衣女子沒有跟著他而來。

夜晚!

他怎麽也睡不著,便一時興起畫了幅畫,他本想畫那紅衣女子在漫天揮舞的月下美人下傾國傾城瀲灩。

下筆之際,變成了夏侯萱蘇。

他若畫出那個紅衣女子,紅衣女子一定會看到,看到之後……這所謂的秘密,也就不再是秘密。

一個少女,手持著一塊茶餅,在飄蕩的花瓣之下,站在一顆巨大的紅色美人下,她腳下的花瓣,變成了紅色,飄蕩在頭頂上的花瓣,雪白如畫。

畫完之後,他才驚覺房門大開,去關門之際忘了收畫,簫清讓直接看了去。

這個孩子年歲和夏侯萱蘇差不多大,瞧見畫上的夏侯萱蘇直接稱呼她為女娃娃。

獨孤傾亦心中有些無奈,也許自己畫這幅畫的時候太過著迷不知道簫清讓早已來到身邊。

畫的過程,應該讓他全部瞧了去,而且他既然來到月下美人間,這月下美人間來什麽人,他應該早就打聽清楚了。

故意為之的問話,讓獨孤傾亦把畫軸卷了起來,神色淡淡的說道:“這是京城一品軍侯夏侯侯爺家的姑娘,這個姑娘送我一份東西,我想著回禮,便畫了這幅畫,回於她!”

簫清讓冰冷的眼神讓他心頭一震,不知為何,他也對夏侯萱蘇帶著莫大的反感,就像偃息明明初見,卻是老是糾正自己對她是特別的。

這特別從何說起,他自己都不知道,旁人便下個結論覺得自己對她特別。

第一次獨孤傾亦對簫清讓沈下臉:“夏侯侯爺家的姑娘才九歲,且不可胡說,敗壞姑娘的名聲。”

簫清讓最佳善於利用自己的無辜,見獨孤傾亦臉色沈下來,當即就轉了話題,撲到床上,哈欠連天。

獨孤傾亦臉上的寒冷,在霎那之間,丟丟在海水,沒有濺起一絲波浪,就消失殆盡了。

無奈的拉起了棉被給他蓋上,要替娘親照顧他們,想著他們兩個好好的,手中卷好的畫軸被他隨手丟進畫缸之中。

許多畫一樣的,也不好分辨。

收拾著桌子上的殘局,利用一夜畫了一幅畫,這是他做的算是瘋狂的事情。

品質月下美人,簫清讓出現在夏侯萱蘇面前,小小少女,總是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。

簫清讓一個小小的木偶就把她收買了,瞧著她喝茶皺眉的樣子,在看見一直在他身側的紅衣女子。

獨孤傾亦有一瞬間的迷茫,而這個迷茫很快的消散。簫清讓小小年紀,心腸倒是一點都不小。

老師對於他的管教,更多的是趨向於讓他自由生長。

咧嘴一笑之間天真。

笑容消失之間,兇狠。

加之父親和老師舊交,他也沒有過多的去詢問簫清讓到底是如何生長的?

夏侯萱蘇相對簫清讓才是真正的天真,他滿眼期待著自己的父親還有老師父皇打架的場景。

獨孤傾亦沒有拒絕,他拒絕不了,她看見了紅衣女子眼神不住的看著那三人,眼中也帶了期望,想看看他們打架。

練武臺上。

三人對決,各有千秋。

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,遠處飄來,獨孤傾亦胸口猛然一疼,沒有辦法再陪夏侯萱蘇必須看著他們打鬥。

找的借口,迅速的離開。

夏侯萱蘇依然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他們打鬥,只有紅衣女子見他神色慌張,跟著他一起。

青草冷香越來越濃重,獨孤傾亦顧不得那麽許多,繞過月下美人間,大約走了半個時,汗水浸透了他蒼白的臉。

在冷香最濃重的地方,他終於見到他的娘親,她望而卻步不敢向前,生怕驚著了她,變成一場黃粱夢。

越是擔憂什麽,就會越成為現實,這黃粱一夢,讓他難以相見的娘親,再一次見面成為了訣別。

娘親說她要回家了。

獨孤傾亦想到她曾經說的,她還有另外一個家,她害怕她走就是失望,不斷的哀求於她。

姬芮拉開他的衣襟,看著已經長大胎記,自己努力了這麽久,想讓皇上愛上她,皇上愛不上她,現在這一切終究是她自己太過奢望了。

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讓獨孤傾亦能健康的活下去,而這個活下去的代價,說來也是可笑的,需要自己父親的心頭血。

取下心頭血稍有不當就會喪失性命,姬芮這麽多年沒有讓他愛上,他怎麽能在萬般危險情況下,取自己的心頭血……

她滿心自責,若是沒有自己的飛蛾撲火,便不會有現在的一切,更不會生下雙生子。

更不會把自己和他們逼上絕路了,唯一能做的,就是能救一個就是一個。

還不能讓讓自己家裏知道,若是知道他們都得死,獨孤傾亦害怕姬芮眼中的死寂。

每回她提到自己家的時候,自己真正家的時候,眼中都是一片死寂,似回去之後,就是死。

姬芮害怕他現大限將至,沒有他自己父親的心頭血,用她這個母親的心頭血,也是能壓制一二,到三十歲。

他苦苦哀求,哀求自己可以死,希望娘親活著,娘親卻怎麽也不肯活了?

他編織著無盡的美夢,告訴娘親,可以去很遠很遠的地方,可是他的娘親,拿著刀子紮進他的胸口。

他也顧不得那紅衣女子滿眼的吃驚,以及撲過來想阻止的動作,他捂著胸口,娘親拿著刀在他的胸口劃拉出一個位置,把那胎記的位置,皮生生的給揭掉了。

鮮血淋淋染濕了綠綠的草地。姬芮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心,給挖了出來。

獨孤傾亦沒有任何反抗餘地,掰開他的嘴,在姬芮哀求之下,她的心頭血一點一滴的滴在他的嘴中。

通紅的雙眼,喚了一聲娘,包含著苦苦壓抑。

他是殺害娘親的兇手,殺害自己娘親的兇手,順流而下,在小溪之中,有水就能回家。

獨孤傾亦把自己的娘親放在小溪之中,看著她慢慢的沈在溪中,順著水回家,還得堅信她能回家。

心痛的難以附加,他在溪水裏站了很久,紅衣女子陪他站了很久,她紅色的衣裙飄蕩在溪水上,仿佛把整個溪水面都染紅了。

他怔怔的看著水面,被那紅色徹底給染了。

最終,夏侯萱蘇從溪水裏喚醒,他滿臉的血跡,滿身的狼狽,以最冰冷的聲音制止了夏侯萱蘇,沖著冰冷的水洗著臉。

看著娘親最後一眼,慢慢的走上岸,胸口的血跡,斑斕四色,夏侯萱蘇看不見因為他彎腰。

他牽著夏侯萱蘇的手,有一種利用她溫熱的手,溫暖自己一樣,沒有再繼續看打鬥。

而是直接回到院子裏,夏侯萱蘇飛快的跑了,偃息回來了,心頭血到底是怎樣存在?

他不經意發脾氣之間,除了感覺自己虛弱之外,胸口也不再絞著疼,就連平常絲絲麻麻的疼也是消失不見。

換上墨色的衣袍,他在見到偃息時,看見他全身籠罩著紅色的血腥之中,整個人像被浸透了一樣。

明明之前,只是比別人早慧一些,並沒有看不到其他的,為何現在能看到偃息身邊彌漫著的氣息?

心頭紛擾,理不清楚為何有這麽一股氣息?

偃息與他糾纏,查看他身上的傷痕,他有些抗拒偃息的親近,與他親近了,偃息身上的那股血腥味讓他帶著窒息感。

偃息一直到夏侯萱蘇到來,他才跳窗而走,夏侯萱蘇拿了許許多多療傷的東西。

獨孤傾亦睜眼閉眼之間,竟然看見了眼前的小小女子,猶如一個火鳳凰一樣,在熊熊烈火之中被焚燒著。

她在大火中吶喊,在大火中哭喊,旁人聽不到她的聲音。

夏侯萱蘇以為他受傷了,就要來給他檢查,獨孤傾亦制止了她,他想趕緊理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突然之間看到這些東西。

偃息根本就沒有走,在窗戶後面,像一只毒蛇一樣吐著信子,觀看著屋內所有的一切。

夏侯萱蘇被她身邊的丫鬟拖走了,金創藥留在桌子上。

獨孤傾亦視線透過窗子,看著偃息手底下拎的簫清讓,身上圍繞著龍吟。

為什麽會這樣?

獨孤傾亦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是什麽?

紅衣女子也時見而不見,疑問在心頭沒有解答,他便寢食難安,找到混跡江湖的老師,昆侖偃師一脈的宗師,偃師。

不知如何開口自己的情況,糾結了片刻,方才問道:“老師,這世界上可有鬼魂之說?”

偃師微微皺起眉頭:“鬼魂之說自古皆有,見得人少,說的人多,到底有沒有,取決於個人的心!”

獨孤傾亦停頓了半響,又問道:“世界上有沒有一種人,可以看到別人看不見的一些東西!”

偃師眼神一凝,看向他:“你所指的是什麽東西?”

“類似人的氣息!”獨孤傾亦直言說道:“就比如我現在看到老師,老師這輩子註定孤家寡人一個,會在一個很寒冷的地方,了卻此生。”

“前世今生?”偃師微微揚起聲調:“你說你能看到一個人的前世今生?命運?”

“不知道是不是?”

偃師陷入沈默許久,“在這天下裏,能一眼看出別人命運,或者通過別的方法知道一個人命運的人,存在於譙郡龍亢桓家。”

“他們的祖先可以追逐昆侖以早已隱滅的古於闐國,佛教最鼎盛時期,他們有通天徹地的本事,現在而言,給他們一個字,或者他們看你一眼,就知道你屬於什麽人,就知道你以後的命運是什麽?”

“天下還有如此神奇之人?”獨孤傾亦有些吃驚的問道:“我倒是第一次聽說!”

偃師剛欲開口再說些什麽,獨孤傾亦突然間胸口一痛,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蔓延在心頭。

還來不及說多餘的話,就急忙跑開,邊跑邊對偃師道:“老師,去尋找父親,出事了。”

他早就知道偃息制作木偶有一個秘密之地,這個地方就隱藏在月下美人間。

他準確無顧的找到這個地方,那個天真無邪著夏侯萱蘇已經瀕臨瘋魔。

圍繞在偃息紅色的氣息血腥越來越重,獨孤傾亦第一次來到他這個地方,第一次看到裏面的殘肢斷臂,第一次知道自己要保護的弟弟原來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人。

一模一樣的臉,讓夏侯萱蘇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境地,她摸了一把刀子就捅進獨孤傾亦胸口。

而偃息瘋狂的要換下夏侯萱蘇的心,以為他得了心疾只要換一下心就好了。

可他不知道,在雜談中記載,所謂換心是非常危險之法,心會有排斥,不是每一個人的心都能合適另外一個人。

最合適一個人的心,是至親血濃與水的心。

夏侯萱蘇那一刀很厲害,直接把他的心給刺破了。

偃息本以為可以換心,卻發現根本就換不了。

喝下娘親的心頭血,他本可以像正常人一樣,經過如此這一張遭,活著已是奢侈。

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消失,他願背下所有罪過,偃息這一次是闖大禍了,他要殺的是京城一品軍侯的女兒。

夏侯侯爺是有軍權在身的,他的女兒重傷瘋魔,不會善罷甘休的。

偃師醫術是最頂級的,救了瀕臨死絕的他,卻救不回瘋魔的夏侯萱蘇,一個不知江湖險惡,不知人心險惡的小小女子,經歷如此一場浩劫,心智自然承受不住。

獨孤傾亦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,奈何夏侯侯爺不相信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。

在偃師確定夏侯萱蘇沒有什麽事情,夏侯侯爺欲帶她回京城,重傷未愈的獨孤傾亦送她。

這一次送,差點成了訣別。

他再一次被捅傷,陷入重重的昏迷之中,然而在這次昏迷之中他弄丟了那紅衣女子的鬼魂。

那紅衣女子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一樣,一如在他嬰兒時期,出現之後消失不見一樣。

他靠在床上低低的咳著,偃師把濃黑的藥,一碗一碗的煮過來,受傷的心房醫術再高,終究是奄奄一息茍延殘喘。

一碗一碗的藥灌下口,滿嘴都是苦澀的藥味,“老師,她真的會徹底忘記這一切,重新開始嗎?”

偃師點了點頭:“她失了魂,只有這種讓她遺忘的方式,她才能重新開始!”

“聽父王說,老師把她扔進水裏,這是為何?”獨孤傾亦虛弱的問道,他很是不解一個人失憶,為何要扔進水中?

他還昏迷了這麽多日,再也找不到紅衣女子的蹤跡,好像夏侯萱蘇不見她跟著消失一樣。

“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?”獨孤傾亦略懷遲疑之態,問道。

偃師這次搖頭:“天下沒有任何事情頂級絕對的,她終究也只會想起自己曾經的記憶,當然……這種想起是有媒介的!”

“媒介?那是什麽東西?”

偃師神色嚴肅道:“所謂媒介,就是借用一個體,讓她忘記一切,兩淮多雨,河道豐沛,我利用河道的水作為媒介,讓她忘記這一切。”

“簡單說來,就是我把她扔進水中,在她快要死亡的時候,進入她的夢中,篡改她的記憶。但是終究一日,也會因為水她重新恢覆記憶!”

獨孤傾亦臉繃著:“老師的意思是說,當她再一次落入水中,到死亡快要窒息的時候,就會想起一切?”

偃師沈默的承認。

“這叫什麽?”

“控夢,通過夢境,讓一個人忘記她記憶中所有不好的東西!”偃師沈聲說道:“這個控夢之術,起源於古於闐國,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,一個拼命的要忘記,一個拼命的想在夢裏與之幽會,就出現了控夢,能控制的夢境。”

獨孤傾亦低低的咳了一聲,震得心房疼痛不安,面若紙白,漆黑的眸子看著偃師,道:“老師,控夢之術,教給我,餘生我也想進入夢中,尋找一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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